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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屈辱奉还(上)

第二十章 屈辱奉还(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犹如蛇蝎——基德

宗戚和基德对话之后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宗戚已经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每天和平时一样吃饭练剑睡觉,为马上就要到来的藤原家承成人礼做准备。

虽然藤原正六和宗亲还有吉法师非常担心宗戚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事了,但是见宗戚变得和往常一样,他们也闭口不谈此事,生怕触碰到宗戚的心里阴影。

虽然闭口不谈但是宗亲和藤原正六这两天都时刻注意着宗戚的一举一动,生怕宗戚会像那天一样突然产生幻觉。

今天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根据传统,临近成人礼时要进行一场比武测试,来看看家主候选人的水平如何,如果水平过低就没有在成人礼上进行比武的资格。

而测试的项目就是与现任的家住进行比武,如果能够在一百个回合内不败,则可以进入参加成人礼的比试,拥有争夺家主之位的资格。

藤原宗恩虽然已经被自己的父亲藤原正六架空了家主的权利,但是依旧保有着藤原家家主的身份,所以这次比试依旧由他来进行。

虽然藤原正六想要亲自来,但是藤原宗恩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好歹也挂着家主之名,怎么说也应该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台阶下,况且藤原正六上次与妖邪战斗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此时在藤原家的道场中,藤原宗恩正在和自己女儿宗亲进行比试,木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噼啪的响声。

宗亲的速度极快,不断的从各个角度找寻自己父亲的弱点,手中的木刀一刻也不停歇挥砍向自己的父亲,不断朝着自己的父亲砍去,但是每一刀都能被藤原宗恩轻松挡住。

宗亲的身影如同山谷中蝴蝶一样轻盈,又好似鬼蜻蜓一样多变,虽与姐姐宗戚有着相同的样貌,但是却体现出了另一种美,纯正东方人的美丽。

绑在头后的马尾伴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不断摆动,手中木刀用力挥砍,作为家族中公认的天才,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耐力都是顶尖的存在。

和自己女儿以及父亲藤原正六不同,藤原宗恩的刀法大开大合,他手中的木刀好像是一块门板,每挥动一下都能掀起一阵强风。

虽然招式大开大合但是他反倒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不管宗亲从哪个方向攻击都能完美的挡住,粗犷豪迈中带着一丝细腻。

此时父女两人已经见招拆招斗了不下四十余回合,藤原宗恩脸色不变,呼吸依旧是如同健壮的老牛一样,平稳有力。

反倒是宗亲此刻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滴滴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那如同玉雕一样下颚最后掉在地上,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呼吸也变得急促甚至有些紊乱。

虽然宗亲被称之为天才,但是毕竟太年轻无法和经验老到藤原宗恩相提并论,在两人对战六十余回合时,宗亲险些被藤原宗恩手中的木刀击中。

“宗戚,你对你父亲和妹妹的战斗怎么看?”

坐在一旁的藤原正六问向了坐在身边的宗戚,藤原正六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战斗,甚至妖邪的百鬼夜行都敢独自正面挑战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儿子面对宗亲的时候放水了。

藤原正六非常担心宗戚,在接下来自己的儿子和宗戚的比试中肯定会百般刁难,让宗戚输的很难看来突显宗亲的强大。

而且宗戚之前产生幻觉的事情,让藤原正六害怕宗戚会在等一下的比试中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自己的这个儿子对于宗戚可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藤原正六知道自己的儿子偏爱宗亲,将宗亲当做家族的希望,因而冷漠宗戚,甚至对宗戚的努力视而不见,将宗戚视为家族的耻辱,对于藤原宗恩来说宗戚就是自己的出气筒。

“很弱,父亲浑身都破绽。”

对于藤原正六的问题,宗戚眼睛紧盯着道场中两人的动作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但是仅仅这一句话让藤原正六的心中猛地一颤,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心脏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

那双如同雄鹰一样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宗戚,从前宗戚对于自己的父亲都是逆来顺受的,对于藤原宗恩的话不敢反抗。

藤原正六看得出来,现在宗戚的眼中完全了没有了以前的顺从,甚至说完全没有藤原宗恩这个父亲的影子,完全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中。

藤原正六想起了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吃过的生牛肉筋,你越是用力的拉扯,拉扯地越长,当它从你手中脱出打在你的嘴上时,就会让你感觉到越疼。

宗戚就像是那一直被拉扯的生牛肉筋,拉扯宗戚的就是宗戚的父亲藤原宗恩,而现在是宗戚从自己父亲的手中脱出,反弹的时候。

“多谢,父亲指教。”在藤原正六惊讶于宗戚的时候,道场上藤原宗恩和宗亲的比试已经结束了,宗亲最终熬过了这一百个回合。

“你表现的很好,回去之后也要加强训练,不要松懈,接下来宗戚该你了。”

藤原宗恩抚摸着宗亲的头表扬着宗亲,那表扬之声在宗戚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宗戚从来都没有受过藤原宗恩的表扬,不管是联系剑术还是什么,从来都没有过。

宗戚站起身缓缓地走向道场中,黑色的头发快散落在肩上,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绑成马尾,那本就缺乏血色的皮肤在那漆黑头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皙。

“请多指教,父亲。”

宗戚对着藤原宗恩微微鞠躬,将自己手中的木刀立于自己的身前,此刻的宗戚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对于藤原宗恩的畏惧,眼神非常坚定,宗戚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战胜自己的父亲。

看着对自己行礼的女儿藤原宗恩的嘴角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宗戚不过是家中的一个废物,没有任何的用出,到不如作为联姻的工具好用一些。

而当宗戚摆好架势看向藤原宗恩的时候,藤原宗恩不禁心中一阵,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宗戚的眼中已经没有往日对于自己的顺从。

那眼神好似锋利的刀刃一般,让藤原宗恩感觉到脊背发凉,藤原宗恩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随时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

不光是藤原宗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藤原正六在内,都被宗戚那如同锋利刀锋一样的眼神所震惊到,就好像宗戚本身就是一把传说中锋利无比有着自我意识的神兵利器。

被自己的女儿用眼神惊到后退,让藤原宗恩感觉自己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宛如一方霸主如今却成为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一般。

这让藤原宗恩又羞又恼,高举起自己手中的木刀,朝着宗戚的面门一刀劈砍下来,这一刀的力气甚是巨大,伴随一股强大的风压伴随着木刀一起下落。

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刀给人的压迫感十足,但是对宗戚来说这一刀给她带来的压力简直就像是棉花一样,那强大的气压,和基德将她按在地上的力量相比百分之一都不到。

宗戚单手挥刀打在藤原宗恩手中木刀靠近刀柄处,直接将藤原宗恩的木刀弹开,藤原宗恩手中的木刀险些脱手而出,宗戚顺势用手中的木刀指向自己的父亲的鼻尖。

仅这一刀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发出了阵阵惊呼,谁都不敢相信,那个被所有人叫做废物的藤原宗戚居然可以完全无视藤原宗恩这压迫感十足的一刀。

此刻的宗戚就像是一直被人当成狗看待饱受辱骂与侮辱,终于忍无可忍的恶狼,露出了自己那剃刀般的獠牙。

被自己女儿拿剑这样指着藤原宗恩越发愤怒,在家中就连自己的父亲藤原正六都没有这样羞辱过自己,今天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的废物女儿这样的羞辱。

愤怒之下,藤原宗恩一把将指着自己鼻尖的木刀打开,身体中暗暗聚集灵力,一刀横砍而来,这一刀的气势比刚才竖劈的那一刀威力更甚,犹如海底火山爆发所引发的海啸一般。

那摧枯拉朽的气势,好像要将宗戚吞没一样,就算是坐在两侧观看这场比试的族人都感觉到了那恐怖的气势。

宗戚那黑色披在肩上的长发被这一剑带来的强风吹起,秀发飞舞挡在宗戚的面前,如同黑色丝巾,遮挡住宗戚那姣好的面容。

面对藤原宗恩这气势强劲的一刀,宗戚丝毫没有躲闪,在已经学会了拔刀速斩的宗戚的眼中虽然这一刀威力十足,但是太慢了,就好像是在神明调慢了时间的流动一样。

不过这并非神明调慢了时间,而是她的速度变快了,见过藤原正六那快速拔刀,并且学习了之后,这种出刀速度在她的眼中太慢了,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

宗戚双手握住木刀,一刀刺在藤原宗恩的咽喉上,速度之快让在上除了藤原正六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宗戚是何时双手握刀刺出的。

被这一刀刺中,藤原宗恩这一刀的气势完全消失不见,他捂着自己的咽喉向后退了两步,双腿一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藤原宗恩喉咙一甜,一口血咳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会被自己的女儿打地如此不堪,那个自己一直当做废物的女儿,如今却让他跪在地上。

藤原宗恩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可以让宗戚变的这般强大,他的脑海中只知道一件事,今天当做藤原家所有人的面,自己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

人剑合一,这是宗戚在小时候就领悟的东西,但因为自己杀人给自己的冲击太大而忘却,而通过意识空间中看清自己之后宗戚从新获得。

在人剑合一的状态下,宗戚自己就是手中的“武器”,手中的武器就是宗戚“自己”,脑中除了战胜敌人的方法之外,剩下的完全不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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